从诗词里理解西湖的美学本质!“诗歌的女儿”叶嘉莹谈西湖和苏轼

2025-03-12 14:13:36 0

被2020年度感动中国组委会誉为“诗词的女儿”、“风雅的先生”的叶嘉莹先生,在2024年11月24日离开了我们。叶嘉莹先生的逝去,是诗坛、文化届,以及全世界诗词爱好者心中无法弥补的损失,至此,我们失去了这位充满逸兴的老人。

2010年,因拍摄纪录片《西湖》,叶嘉莹先生曾坐在西湖边,讲起了苏轼一首脍炙人口的诗——《饮湖上初晴后雨》。

水光潋滟晴方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。

欲把西湖比西子,淡妆浓抹总相宜。

据清王文诰《苏诗总案》记载,这首诗是熙宁六年正月二十一日,苏轼与杭州太守陈襄放舟湖上时所作,“病后,陈襄约往城外寻春。有饷官法酒者;约陈襄移厨湖上。初晴复雨,山色空蒙,并记以诗 ”。全诗仅仅二十八个字,因作出了把西湖比作战国美人西施的比喻,流传千古。苏轼的千古一喻为后世文人所称赞效仿,清查慎行在《初白庵诗评》写到,“多少西湖诗被二语扫尽,何处着一毫脂粉颜色”,近代的陈衍则在《宋诗精华录》评价这句诗“遂成为西湖定评”。元陈秀明《东坡诗话录》引《扪虱新语》记载,宋人陈善评价此二句“已道尽西湖好处……要识西子,但看西湖;要识西湖,但看此诗”。
应该说,苏轼把西湖比作西子,已经在所有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以上赞美绝非虚言。这首诗以短短二十八个字,写出了西湖的美学本质,在历代文人骚客浩如烟海的咏西湖诗作中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存在。

在拍摄纪录片过程中,叶嘉莹先生谈到,苏东坡这个人,从他早年的诗句中就体现着一种他个人的修养与气质。叶嘉莹先生认为,西湖的“晴方好”、“雨亦奇”,不但写出了湖山晴雨,更透露和隐喻着苏轼在他一生中不管是顺利还是挫折,都有一种不变的持守。同样的,叶嘉莹先生身上也有这种不变的持守。叶嘉莹先生躬耕诗词数十年,从1979年,她从海外回国讲学,至今也已40多年。
《新华每日电讯》的一篇文章写到,90岁那年,有人问叶嘉莹:人生最大的困难是什么?她回答说,是找到自己作为一个人的真正的意义和价值。在一次讲座后,有学生问叶嘉莹诗词有什么用,她毫不迟疑,朗声作答:“让人心灵不死”。
如今,这位“诗词的女儿”已经回到了诗歌的国度,回到逝去的众伟大诗人身边。或许唯一欣慰的是,我们可以想象,以数十年在诗词和教学方面的辛勤工作,叶嘉莹先生可以毫无愧色地与众诗人继续他们逸兴雅谈,继续她对诗词的这种持守。

文:于沐霖